第2章 一鸣惊人-《崇祯十五年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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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朱慈烺大汗淋淋的停住脚步,眼睛里闪过喜色,他知道,他向父皇请奏的那件事,应该是准了。

      大明朝,终于迎来一个小小的转机。

      朱慈烺乘坐步辇,向乾清宫而去。

      这一月的时间里,他和父皇见面的时间并不多,除了请安之外,他几乎很少看见父皇,二十天前,他身体渐渐康复,可以下床的时候,他试探的向父皇说了一句:辽东已然不可为,请父皇启用孙传庭,再练精兵。

      孙传庭,大明最后的良帅,此时正被关押在诏狱中。

      不料父皇听后勃然大怒,双目中似要喷出火来:“你说的什么混账胡话?前方将士正在血战,你却说不可为?嗯?料想以你的见识,还说不出这般的狂悖大逆的胡话,告诉朕,是谁让你讲的?是讲官,还是哪个大臣?朕非杀了他不可!!”

      朱慈烺心知不好,他对这位父皇的性子还是不太了解,虽然知道父皇刚愎自用,死要面子爱钻牛角尖,但想不到堂堂的皇帝,竟如此的没有城府,轻易的就会暴怒。

      只一句辽东不可为,就触了崇祯的逆鳞。

      这也就是自己的儿子,如果是哪个大臣,恐怕轻则下狱,重则就是要掉脑袋了。

      旁边的田守信膝盖一软,已经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  王承恩额头上也渗出冷汗。

      天子一怒可不是小事,即便是儿子,也不能迎其锋芒。

      朱慈烺反倒是冷静下来。

      虎毒不食子,他不信崇祯会杀了他,大不了被幽禁几日。

      距离崇祯十七年的生死大限只有两年不到,这会不努力,不冒些险,将来国破身亡之时,再来后悔就晚了!

      心念至此,朱慈烺自是神色不动,他跪下来,向着金砖地面猛一碰首。

    
  砰!

      这一下倒是真的用力,额头疼死了。

      再抬起头,已然是满脸泪水。

      “儿臣虽然不肖,却也不会把自己的话推到别人身上。刚才所言,皆是儿臣的肺腑之言!”

      朱慈烺悲声道。

      崇祯微微愣了一下,自家儿子是什么模样,他最是清楚,虽然说不上愚笨,但也绝不灵秀,一向都是规规矩矩,对朝政,从来都不参与,今日忽然说起辽东,又提到孙传庭,他直觉就是太子受了有心人的蛊惑和挑拨,一时怒气难以遏制,但是当朱慈烺跪倒在地,猛然叩首,额头撞击金砖,发出砰然声响,那种决然而然的风骨,非是忠臣烈子不能做到。

      崇祯被震撼到了,也心软了。

      天下父母谁人不爱自己的孩子?

      更何况,朱慈烺满脸泪水,声音沉痛而真诚。崇祯虽然用过奸臣佞臣,但用过的忠臣良臣也不少,自认还是有识人之明的,虽然还不能确定太子是不是受了有心人的蛊惑,但太子发自肺腑的沉痛,他却是感受到了。

      朱慈烺跪倒的同时,王承恩也噗通跪倒,颤声道:“太子年幼,陛下息怒啊。”

      崇祯不说话,只是冷冷看着朱慈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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